温北君沉默良久,玉銮房内静得能听见烛芯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窗外,夜风吹过,树枝摇曳,投在窗棂上的影子仿若张牙舞爪的鬼魅,恰似此刻两人沉重压抑的心境。
“小鸢,有些事,身不由己。”温北君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皇家的权谋争斗,从来不是简单的是非对错。刘班……他只是这场棋局中的一枚弃子。”
温北君没有说完,刘班或许连一枚弃子都算不上,刘班从来就没有成为棋子。
温鸢抬起头,眼中泪光闪烁,“叔,我知道你身不由己,可刘棠何错之有?她只是个无辜的女子,却要承受这般痛苦。”说着,她的泪水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温北君看着温鸢伤心的模样,心中一阵刺痛。他从袖中掏出一方丝帕,递给温鸢,“擦擦吧。事已至此,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或许,等一切平息后,我们能为刘姑娘做些补偿。”
温鸢接过丝帕,轻轻拭去泪水,可心中的哀伤却难以消散。“叔,你说,人为什么要有这么多无奈和痛苦?我们明明不想伤害别人,却总是身不由己。”
温北君望向窗外的夜空,仿佛能从那无尽的黑暗中寻得答案。“这世间,因果循环,众生皆苦。我们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命运轨迹上挣扎前行,有些时候,不得不做出一些违背本心的选择。”
“侯爷。”
是吴泽,情况紧急,他根本来不及和温北君说肖姚以及苏元汐夫妇的事,是碧水安排着的,这都要往后排了,刘班的事才是当务之急。
“您喊我。”
温北君点点头,“让徐荣带上一队人,你和林庸一并去,把刘班押入大牢。”
“刘班?您,您是说虞州的刺史刘班?”吴泽不敢相信的问道,他自然知道温北君和刘班私交算的上不错,而且虞州刺史这个位置是有名而无权,更谈不上贪了多少,怎么就要把他压进大牢。
“正是他。”温北君神色凝重,目光如炬,丝毫没有半分犹疑,“此事干系重大,不容有失,务必将他安全押解至大牢,严加看管,不过…”
温北君顿了顿,“不要用刑,以礼待之,待本侯亲自审他。”
吴泽深吸一口气,努力消化着这突如其来的任务。他虽满心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