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君嘶吼着,好像要把这些天积攒的所有不满与怨气全都发泄出来,“元孝文下的命令,你要我怎么办!我不杀他,我等着元孝文发兵来抄了我的家吗! ”
楼竹被温北君死死压在墙上,呼吸急促,脸上满是不甘与愤怒,却仍强撑着反驳,“所以你就选择顺从?牺牲刘班,讨好元孝文,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温北君眼神一黯,手上的力道却未减,“良心?在这朝堂之上,良心能值几何?我若不按陛下旨意行事,不仅温家上下几十口人性命不保,虞州官场也会被连根拔起,无数人会因此丢掉官职、性命,他们的家人又该怎么办?你想过这些吗?”
“那也不能成为你杀害忠良的借口!”楼竹涨红了脸,双眼瞪得滚圆,“刘班一生清正廉洁,为虞州百姓做了多少实事,你却要亲手将他送上断头台,这和刽子手有何区别?整个大魏有多少人谴责你视人命如草芥,刘班何曾说过你一句!要是没有他这个虞州刺史作保,你觉得元孝文会放心有你这么一个恶鬼坐镇边境拥兵自重吗?”
“我何尝想如此!”温北君猛地松开手,楼竹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温北君后退几步,双手抱头,满脸痛苦,“若有一丝办法,我怎会对他下手?可这是元孝文的命令,一道不可违抗的圣旨,你告诉我,我还有什么选择?”
楼竹靠着墙,大口喘着粗气,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温北君所言不假,皇权之下,无人能轻易抗衡,但他仍无法接受刘班的命运。“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们可以想办法向陛下求情,找出证据证明刘班的清白,说不定……”
“来不及了!”温北君打断他,声音近乎绝望,“元孝文给我的期限只有七日,如今已过去大半,就算能找到证据,又怎能保证陛下会改变主意?况且,这背后恐怕牵扯着朝堂各方势力的博弈,陛下此举意在制衡,刘班不过是一枚弃子,我们根本无力回天。”
楼竹沉默了,他知道温北君说得在理,可内心的正义与良知却让他无法妥协。“那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死?然后任由元孝文继续摆弄我们,成为他手中的杀人工具?”
温北君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而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