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他深吸一口气,“去祠堂。”
穿过熟悉的街巷,往日的药铺、书肆都已换了招牌。唯有街角那棵老槐树还在,树下几个孩童正在玩闹,笑声清脆。
祠堂前的石阶被岁月磨得光滑。温北君在阶前驻足,望着门楣上温氏宗祠四个大字,那是族兄的手笔。
“二公子,是你吗?”一个佝偻的身影从祠堂内走出,是族中的老仆温伯,“老奴就知道您会回来。”
老人的眼泪落在青石板上,洇开一片深色。温北君扶住他颤抖的手臂,发现当年健壮的温伯已经瘦得只剩一把骨头。
祠堂内,烛火幽幽。温北君的目光落在最前方的灵位上,河毓温氏九清之灵位。牌位前的香炉里积着厚厚的香灰,显然常年有人祭扫。
“这些年你们一直在这?”
“是老奴照看着。”温伯抹着眼泪,“老爷走前交代过,祠堂不能断香火,他说您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温北君跪在蒲团上,重重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时,他看见供桌上放着一个落满灰尘的木匣。
“这是?”
温伯颤巍巍地取来木匣:“老爷留给您的,说等您想明白那天再打开。”
木匣开启的瞬间,一股淡淡的墨香飘出。里面是一卷竹简,展开后露出熟悉的字迹,他好多年没见过这个笔迹了,上一次见还是在大梁学宫里由玉琳子镌刻的牌匾惊鸿亭上能看出族兄曾经的笔迹。
“北君,若你读到这封信,说明你终于开始思考我们为何而战。
刀剑无眼,但持刀之人当有心。为兄不求你建功立业,只愿你记住,
我们挥剑,是为了让更多人不必再握剑。
温九清。”
竹简从温北君手中滑落,发出清脆的声响。他忽然想起年少时,族兄手把手教他习武的场景。那时族兄常说:“北君,剑招易学,剑心难求。”
玉琅子拾起竹简,轻声道:“现在你明白,为何清哥宁可背负叛将之名,也要离开元孝文了吧?”
“我一直明白。”他喃喃道。
他一直在拼命的挥刀,因为仇恨而不断的向前,他以为他已经走在了族兄的前面,他以为他替族兄复了仇,可是真的如此吗?
他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