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声在雨中格外清脆。温北君抱着温瑾潼站在廊下,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温瑾潼的小手依然拍打着琵琶泪的刀鞘,发出有节奏的轻响。
“侯爷,雨大了。”知画轻声提醒,手里捧着件青色的蓑衣。
温北君没有接,只是低头看着女儿。温瑾潼突然仰起脸,黑葡萄似的眼睛直直望进他眼底:“爹爹,疼。”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紧握着刀鞘,指节因用力而发白。缓缓松开手指,琵琶泪的鞘上已经留下几道新鲜的指痕。
“不疼。”温北君用拇指抹去女儿脸上的雨珠,“爹爹不疼。”
瑾潼却固执地摇头,小手摸上他肩膀的伤疤:“这里疼。”
长年累月的征战给他的身体带来了太多的创伤,温北君自己都快忘了自己满身的伤疤,没想到三岁的女儿会记得。
“侯爷,”吴泽撑着伞走近,“楼大人传来消息说大牢那边审讯的犯人招了。”
“不急。”温北君突然转身走向内院,“先去看看林庸的刀。”
偏院的兵器架上,燕翎刀静静躺着。刀身已经擦拭干净,但靠近护手处有一道明显的裂痕,听吴泽说是被姚青击裂的。
温北君单手抱着温瑾潼,另一只手抚过刀身。冰冷的金属触感让他想起林庸曾经紧握他手腕的力度,那个跟了他十多年的刀客,妻儿死在影卫的刀下,最后连自己也死在影卫的手中。
“爹爹。”温瑾潼突然挣扎着要下地。温北君弯腰放下她,小姑娘踉踉跄跄跑到兵器架旁,踮脚去够最下层的一把木刀,那是林庸给她削的玩具。
知画急忙上前:“小姐当心!”
瑾潼已经抓着木刀跑回来,献宝似的举给温北君看:“林叔!”
温北君接过木刀。刀身上歪歪扭扭刻着瑾潼二字,是林庸一贯的笔迹。他忽然想起那个总是沉默寡言的刀客,每次瑾潼哭闹都会变戏法似的掏出各种小玩意哄她。
雨声渐密。温北君蹲下身,将木刀放回女儿手中:“瑾潼想学刀吗?”
小女孩似懂非懂地点头,学着大人的样子挥动木刀,腕上银铃叮当作响。那声音让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