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要快点回来。”瑾潼贴着他的耳朵说,“瑾潼会想爹爹的。”
这语气太过懂事,不像个三岁的孩子。温北君心头一酸,想起碧水生前总是拉着他的手说:“别让仇恨蒙住你的眼,瑾潼需要的是父亲,不是复仇的恶鬼。”
“侯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吴泽催促道,“最近姚青可能已经感觉到了我们的人,这次错过以后就更难有机会了,他毕竟是宗师,逃出魏国,齐楚汉都会接纳他的。”
温北君深吸一口气,将温瑾潼交给一旁的知画。孩子趴在侍女肩上,仍固执地举着那只糖凤凰,金黄的翅膀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像一个小小的誓言。
“照顾好小姐。”他最后摸了摸女儿的发顶,转身时青衫翻卷,方才的温柔父亲瞬间变回了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天殇将军温北君。
马车驶离喧嚣的街市,拐进一条僻静的小巷。温北君从座位暗格中取出一把乌鞘长刀,刀柄上缠着的青布已经泛黄。
吴泽偶然回头看见这把曾经被提名为天下十大名刀榜眼位置的名刀琵琶泪已然很久没有出鞘,曾经冲天的杀气与血腥气味也已经淡漠,只泛着淡淡的沉水香。
自碧水死后两年,温北君结束了淮河战事后拒绝了一切加官进爵的封赏,他把一切都交给了自己的两个学生,解甲归田。
“姚青现在何处?”他冷声问。
吴泽递上一张简图:“据探子报,正在醉仙楼与兵部的人密会。侯爷,这是个机会。”
温北君指尖抚过刀鞘上细密的纹路。
两年前,他还在淮河边与霍休对峙,远在雅安的妻子遭到了姚青的刺杀。虽然他知道这一切都出自元孝文的谋划,但是尽管过了两年,依旧不是时候,他要吃掉元孝文丢给他的鱼饵,让元孝文以为他已经放下了仇恨。
“通知暗卫,按计划行事。”温北君收起琵琶泪,忽然问道,“瑾潼近日睡得可安稳?”
吴泽愣了一下:“听奶娘说,小姐常半夜惊醒,喊着要娘亲。知画姑娘就抱着她在院子里看星星,说是夫人生前常这么做。”
马车猛地颠簸了一下,温北君扶住窗框,袖中的密信滑落在地。他弯腰去捡,却发现温瑾潼的小手帕不知何时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