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
他抽刀而立,看着三名影卫的尸体滚落屋檐。夜风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吹散了他额前散落的发丝。
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影卫并没有比侍卫难杀。尽管影卫都是接近一流的高手,他如今就算在对阵同为宗师的姚青也算是极为轻松。不过这也是因为姚青现在估计只是摸到宗师的边缘,在燕国灭国后做了元孝文的狗,早就不是早年燕地的刀法大宗师了。
远处传来急促的梆子声。温北君知道,巡夜的官兵很快就会赶到。他最后看了一眼姚青的尸体。那张曾经不可一世的脸上,此刻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恐。
“元孝文,这只是开始。”
温北君没有直接回府。他在城南一处偏僻的水井旁停下,打水洗净手上血迹。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虎口的伤口,刺痛让他微微皱眉,那是方才被墨鸦刀划破的伤口。
他已经两年没有见血了。
他在黄龙二年的春天失去了陪伴自己十多年的妻子,而他在淮河的最前线,甚至没有见到自己妻子的最后一面。
他知道凶手是谁,是元孝文,可是他没有选择向元孝文复仇,他选择了解甲归田,辞去了一切官职,只是回到雅安做个富贵散人,陪在女儿身边。
他知道,女儿失去了娘亲,他决不能再让女儿失去父亲了。
月色渐西。他绕到温府后门,轻车熟路地翻墙而入。枇杷树的影子投在庭院里,随风摇曳,像是在无声地质问他的晚归。
“侯爷。”
吴泽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捧着一套干净的衣衫。借着灯笼微弱的光,能看清他眼底的担忧。
“处理干净了?”温北君脱下血衣,声音沙哑。
“按您的吩咐,都安排妥当了。”吴泽低声道,“只是小姐一直不肯睡,非要等您回来。”
温北君系衣带的手顿了顿。他抬头望向西厢房的方向,那里还亮着一盏孤灯,在夜色中格外温暖。
“备些热水。”他整了整衣领,“我去看看她。”
推开厢房门时,温瑾潼正蜷缩在小床上,怀里紧紧抱着那只白日买的糖凤凰。听见声响,她立刻抬起头,红肿的眼睛里迸发出惊喜。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