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回来了!”吴泽快步迎上来,声音压得极低,“玉将军在后院等您。”
温北君微微颔首,目光扫过庭院。枇杷树的叶子在月光下泛着银光,树下站着个熟悉的身影,玉琅子正仰头望着树梢,白衣在夜风中轻轻飘动。
“瑾潼睡了吗?”温北君轻声问道。
“刚睡下。”知画从廊下走出,手里还端着半碗安神茶,“小姐一直念叨着要等您回来,可是实在是太困了就睡下了。”
温北君心头一紧,快步走向西厢房。推开门,只见温瑾潼蜷缩在小床上,怀里紧紧抱着那只糖凤凰,眼角还挂着泪痕。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前,替女儿掖好被角。孩子无意识地往他手边蹭了蹭,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爹爹。
“北君,”玉琅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借一步说话。”
两人来到书房,玉琅子反手合上门,从袖中取出一封密信:“徐荣从南瘴送来的。”
温北君展开信笺,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南瘴军已备,只待东风。”
烛火摇曳,映出他眼中复杂的光芒。他抬头看向玉琅子:“元孝文要我三日内取卫子歇首级。”
“什么?”玉琅子脸色骤变,“他这是要逼你亲手傻了你的学生。”
“或者让瑾潼入宫为质。”温北君的声音冷得像冰,“还有他还扣下了你,让你去大梁。”
玉琅子沉默片刻,突然冷笑一声:“看来我们这位陛下,是活得不耐烦了。”
温北君并没有反驳身后旧友的僭越之语,他只是走到窗前,望着庭院里的枇杷树。月光透过枝叶,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想起两年前的那个雨夜,碧水就是站在这棵树下,目送他最后一次出征。
“琅子,”他轻声道,“我们还有多少人?”
“河毓旧部三千,你的温家军一千,南瘴死士五百。”玉琅子走到他身侧,“卫子歇那边有五千精兵,但都分散在各处驻防。”
温北君的手指轻轻敲击窗棂:“太少了。元孝文在大梁有十万禁军,元鸯,房禹,刘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