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陈,”温北君递过一杯热茶,“你父亲还说了什么?”
元常陈接过茶杯,指尖微微发抖:“父亲说明日早朝,他会奏请陛下派我巡视西境。”他抬头,眼中满是痛楚,“这是给我们最后的机会。”
温北君沉默。元鸯这是在用自己仕途做赌注,为儿子争取一条生路。一旦事发,这位大魏的荡亲王,天策将军轻则丢官,重则丧命。
元鸯明知道他们要反,而今温鸢和元常陈也已经离开大梁,更是坐实了他们要反。元孝文的眼睛一刻都不会离开西境,他在这时候上书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他想用他的性命,去给儿子换取一个正统的理由。
“北君,”玉琅子突然压低声音,“你看江心。”
温北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江心处不知何时多了一艘乌篷船,船头立着个戴斗笠的黑衣人,身形如鬼魅般飘忽。
“青铜面具,”玉琅子声音发紧,“元孝文的影卫统领。”
温北君的手已按在琵琶泪上。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人,没有人能够确定元孝文身旁是否真的有宗师护卫,姚青不过是燕国的宗师,而且只是堪堪摸到宗师的边缘。
传闻愈演愈烈,都传说元孝文身旁有一位顶级宗师,帮着他从王子到魏王,刺杀了所有政敌,包括老魏王元锴和曾经的世子元孝义
“你们先走。”他沉声道,“我来断后。”
“不行!”玉琅子一把拉住他,“你现在决不能出事!你要出了事我们准备的一切都会变成泡沫,你带着小鸢他们先走,我来拦住他。”
话音未落,江心那艘乌篷船突然加速驶来。黑衣人纵身一跃,竟如蜻蜓点水般踏着江面逼近!
温北君拔刀出鞘,琵琶泪在月光下泛着幽蓝寒光。就在黑衣人即将登船的刹那,温北君一刀横出,逼得黑衣人不得不回身格挡。
“快走!你们拦不住他”
玉琅子知道刚才这一刀自己拦不下来,就算能拦住,也要付出代价,最起码要见血,可是眼前的黑衣人只是一个格挡,甚至卸下的力道还还给了温北君。
尽管他已经是一流高手,可这仍然不是他能参与的斗争,这不是战场,这种一对一的打斗,他没有任何胜算,一丁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