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它是用雪水酿的。”元孝文轻声道,“最冷的时候埋下,来年开春取出,就像有些人,埋得越深,到时候挖出来才越有意思。”
窗外,一片雪花落在酒杯里,转瞬消融。元孝文看着杯中酒,忽然笑了:
“温北君以为过了黑水江就安全了?”
王贵顺着皇帝的目光望去。空庭中,积雪无声。月光下,那杯酒泛着冷光,像一滴凝固的血。
空庭积雪映着月光,将未央宫的飞檐勾勒出一道银边。王贵捧着圣旨穿过回廊,靴底踩在雪上发出细微的咯吱声。
“王公公。”禁军统领元合抱拳行礼,他本姓李,立下功劳后被元孝文赐姓为元,是元孝文亲信中的亲信,“公主府那边已经围起来了,该如何处置。”
“按陛下口谕办。”王贵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记住,要快。”
元合眼中闪过一丝不忍:“那侍女才十六岁。”
“元统领!”王贵突然提高声调,又立即压低,“你想去诏狱走一遭?”
元合立刻噤声。王贵叹了口气,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给她用这个,走得痛快些。”
雪夜无声,掩盖了多少密谋与杀机。而在大梁皇宫深处,元孝文独自站在一幅巨大的疆域图前,手指缓缓划过河毓的位置。
“温北君,”他轻声自语,“朕倒要看看,你能在雪里埋多久。”
窗外,一片雪花落在疆域图上,正好盖住了雅安那个小小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