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鸢突然感到一阵寒意。眼前这个从小疼爱她的叔叔,此刻陌生得让她害怕。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被温北君一把抓住手腕。
“小鸢,你怕我?”温北君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你忘了是谁把你从冷宫里救出来的?忘了是谁给你锦衣玉食?”
温鸢的手腕被捏得生疼,却不敢挣脱:“叔父,我只是…”
她的称呼不自觉从叔变成了叔父。
“只是没想到我会变成这样?”温北君松开手,转身走向窗边,“我也没想到。”
窗外风雪肆虐,仿佛要将整个雅安城吞噬。温北君的声音混在风雪中,显得格外冰冷:
“当年我只想保护家人,可元孝文逼死了碧水。现在…”他猛地转身,眼中迸发出骇人的光芒,“我要让他的江山,给我的女儿陪葬!”
玉琅子突然道,“北君!三思啊!以瑾潼为帝,这是…”
“这是最好的棋。”温北君打断他,“常陈为魏王,瑾潼为天子。明面上尊秦室正统,实际上…”他拍了拍腰间的琵琶泪,“军权在你我手中。”
元常陈突然明白了温北君的打算——这是要借秦室之名收服人心,又以军权掌控实权。一个三岁的傀儡皇帝,一个年轻的傀儡藩王,真正的权力只怕是落在他一人手中。
“叔父。”他声音发紧,“您要我做第二个元孝文?”
温北君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不,我要你做第一个元常陈!”他猛地抽出琵琶泪,刀光映着狰狞的面容,“而我要做的,是元孝文永远做不到的事——”
刀锋划过案几,留下一道深深的刻痕:“我要统一这天下,结束所有的一切。”
好像又回到了平日里的温北君,回到了曾经身后有那个女子的温北君。
好像还是在大梁学宫做先生的那个温北君,抱着一本《春秋》,轻轻走过卫子歇的桌前。
“生逢如此世道,窃以为无论是周礼还是仁义道德都救不了百姓,只有统一才能救百姓。”
“这世上有太多不公平,我活这三十五年不停的在一次又一次的妥协。”
男人停下了话头,他好像回忆起了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