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瑾潼懂事地从父亲怀里钻出来,捡起地上的布老虎:“我去找知画姐姐学绣花,晚些再来看爹爹。”
她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一眼。阳光透过她的发丝,在脸上投下细碎的金色光斑。这一刻,温北君恍惚看到了年幼时的碧水。
徐大夫掀开绷带时,伤口已经有些化脓。“侯爷不该乱动。”老医师皱眉道,“再撕裂的话…”
“徐大夫,”温北君突然问,“我还能活多久?”
银针停在半空。徐大夫沉默片刻,继续手上的动作:“若静心调养,十年八载不是问题。”
“我要听实话。”
房间里只剩下药瓶碰撞的轻响。良久,徐大夫叹了口气:“旧伤叠新伤,五脏俱损。若不再动武,或可撑过三五年。”
温北君望向窗外。栀子花在风中轻轻摇曳,像是碧水在对他点头。
“够了。”他轻声道,“足够看到瑾潼长大些了。”
徐大夫的手微微发抖:“侯爷,老朽无能。”
“不,您已经尽力了。”温北君笑了笑,“还请帮我瞒着瑾潼和琅子他们。”
没人比他自己更了解自己的身体情况,他在五年前就已经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问题,这次和慕容清河一战只是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了他这只早就行将就木的骆驼。
他从十四岁开始上战场,到如今已经二十一年了,大大小小的战役,无数次以命搏命,他知道,他不可能永远是那个幸运的生还者,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战场上,尤其是如今他是一个反贼,是在于皇权对抗,更不知…
不过还有些时光也是好事,他要在这几年为自己的女儿,侄女,还有学生们铺好路,是他带着他们走上了这一条不归路,他可以死,但是他们不能跟着自己去死。
如果可以的话,真希望日子再长一些啊,让他再仔细看看自己女儿长大的样子啊。
温瑾潼的小手紧紧攥着布老虎的耳朵,站在门外犹豫了许久。她听见里面徐爷爷和爹爹的谈话声忽高忽低,隐约听到伤重、静养之类的字眼。她咬了咬嘴唇,把耳朵贴在门缝上。
“…
…若不再动武,或可撑过三五年…”
这句话像一块冰,突然掉进温瑾潼的心里。她猛地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