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温北君长舒一口气,“元鸯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玉琅子恍然大悟:“他要用慕容清江的人头做投名状!”
“不止。”温北君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今晨收到的,元鸯早已暗中联络河毓、南瘴诸将。只等我杀使臣,他便以诛杀奸佞、清君侧之名起兵。”
卫子歇目瞪口呆:“所以这一切。”
“都在计划中。”温北君收刀入鞘,肋下伤口已渗出血迹,“我们该行动了。”
朝阳完全升起时,雅安城门大开。黑压压的大军如潮水般涌出,刀枪映日,旌旗蔽空。温北君一马当先,黑色大氅在风中猎猎作响。
在他身后,玉琅子突然高唱起温家军旧时的军歌。渐渐地,三万将士齐声相和,声震四野:
“手持温戈兮披犀甲,车错毂兮短兵接…”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
歌声中,温北君摸了摸怀中那方绣着鸳鸯的手帕。
“元孝文,弑父杀兄!枉为人子,先帝赐我魏王剑,斩尽大梁贼佞臣!”
温北君冷冷的看着满城的烟云,他终究是走上了这条路,有着元鸯的支持,他可以和元孝文平分秋色。
天下这么大,他不想去争什么,他只想给自己故去的妻子争一口气而已。
黄龙三年冬,原天殇将军冠军侯温北君及荡亲王元鸯拥兵五万,立元常陈为魏王,檄文曰元孝文弑父杀兄,罪大恶极,祸乱纲常,不配为帝。
只是城外亮起了几点鲜红,和满城的一片欣欣向荣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