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君收刀入鞘,刀身与刀鞘摩擦发出清越的铮鸣。他看向气喘吁吁的卫子歇,青年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在火光映照下闪闪发亮。
“你的剑不错,但不是我教你的,比我有章法的多。”
“学生偷学的。\"卫子歇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呼吸还未平复,“去年腊月,看玉将军练剑时记下的。每晚睡前都在脑中演练,平日里也会自己练习,今日第一次用在实战。”
温北君大笑,却牵动伤口,咳出一口鲜血。卫子歇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恩师,这才发现温北君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黑色的衣料贴在身上,显露出消瘦的轮廓。
“无妨。”温北君望向东方,那里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我早晚要去会会元孝文。”
朝阳初升,第一缕金光穿透云层,照亮了城头上师徒二人的身影。慕容清河的尸体渐渐冰冷,那双独眼仍死死盯着温北君离去的方向,仿佛要将仇人的模样刻进灵魂。在他手边,散落着二十七枚染血的金钮扣,每一枚都映着朝阳,如同二十七只死不瞑目的眼睛。
“子歇,我能看出来你的剑法里面有杂音。”
卫子歇猛然抬头,看着自己的老师,他知道很多东西瞒不过自己的老师,自己说穿了也只不过是一流的身手,能拦下慕容清河只是侥幸而已。
“只是别被仇恨蒙住了双眼,如果你一直这么挥剑的话,你这辈子都到不了宗师的水准,你的天赋要比我好,子歇,你将来要到一个我这辈子到不了的高度。”
城下,元鸯的大军已经整装待发。血色战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清君侧三个大字在朝阳下格外刺目。温北君深吸一口气,握紧了腰间的琵琶泪。这把刀,还要饮尽仇敌之血,方能归鞘。
温北君踏入军帐时,元鸯正背对着他擦拭长枪。帐内烛火摇曳,将这个中年人的身影投在帐布上,如同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殿下,”温北君轻叩刀鞘,“三更已过。”
元鸯缓缓转身,银甲上沾着未干的血迹:“温侯伤势如何?”他的目光扫过温北君肋下渗血的绷带,眉头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