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元节过后,时岁已将近深冬腊月。
国学监往年到这个时候,约莫还要半月便会放假,考完月底的旬考,到来年春日三旬才会重新授课。
因为先前齐题和盛家的事,傅重峦已然将近半月不曾到国学间上课。
好在这几日身体调养的好了一些,是以他今日便来了。
一堂早课结束,葛夫子拎起书册离开琢堂课室时,扫了眼底下昏睡一大片的学子,一阵无奈叹气。
口中不断喃喃:“明年开春你们便要升入登堂学堂,竟还这副散漫样子!罢了罢了……”
说完便长叹两声离开。
课室里这会睡倒一片,只剩为数不多几人在看书。
傅重峦方才听到了葛夫子的话,只觉这话好似当年他也曾听到过,倚在窗边正要回想,抬眼便看到了宣词仪拉着顾守野他们从另一个课室走过来。
宣词仪一路伸着懒腰走到傅重峦跟前,一脸颓靡有气无力的同傅重峦抱怨。
“近来天气冷的吓人,小爷我是真的不想爬起来上学了……”
顾守野同南宫靠在一侧围栏上,面上这会也一副厌世烦躁的神色,听见宣词仪这话,当即就不满的抬脚踢了下他。
“就你一天天事挺多!”
宣词仪被踢了脚也不忍着,转头一个回首掏就给了顾守野一拳。
“我就说!咋啦!”宣词仪耍赖的理直气壮,边上观战的傅重峦和南宫看的都无奈摇头。
“某人不要自己心情不好,还不许别人说话!哼。”
顾守野当即皱起眉瞪向宣词仪,南宫见状不对,便抬手拍了下他的肩示意他冷静一点。
傅重峦全程静默看完,视线在顾守野身上扫过时,隐隐猜到应该是同那位时幼郡主有关。
心中有些感慨好笑外,心中不知为何多了几分空洞若失之感。
思索片刻,其余三人忽的听到了傅重峦的提议。
“这里有些闷,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南宫最先看向傅重峦,眼中闪过一丝猜测,只是还未浮现,顾守野便神色淡淡的点头应声。
“正好,出去透透气。”
早课结束后国学监都会有半个时辰的温故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