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一个大瓷壶,壶里应该就是做好的冰镇饮子。
知州陈长远一脸的尴尬,弯腰撩着官袍,小心的要过去帮着给梁文海倒饮子。
梁文海的副手宋启凡,微微低头,往后站了站,这种场合,没有他坐的道理,他也懒得为梁文海顶大将军的怒火。
是的,他感受到了大将军的怒意。
很微妙,大将军看着梁总兵,像是在看一堆腐肉,又像是在看一只癞皮狗!
他确信,堂弟宋季唯的判断很准确,这位大将军,一点都不是残废好欺之人,是个城府很深的狠人!
宋季唯从离开京都到赤水河这十几天,将一路走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反复仔细琢磨,确认,这次来赤水河剿匪的主帅,始终都会是盛淮安,而不会是那个好糊弄的监军江成宇!
所以,到达赤水河的前一天,他就写了密信,遣人送给了孟州城外护城军里的副总兵,堂兄宋启凡。
宋启凡很冷静,也很清醒。
他心里有数了,该如何做,他很清楚。
他向来很拎得清,否则,他怎么可能在骄横跋扈的兵痞梁文海手下稳如泰山般的坐了这么久的副总兵?
嗯,这次剿匪结束,他就要回京都了,这次回去,他就能进兵部。
如今要做的,就是跟在盛大将军背后,剿匪成功,自然他能顺利回京。
便是剿匪不成功,由梁文海顶着,也没他什么事,只不过是回京时,可能官阶不如意罢了。
他的目标,自始至终,都是兵部。
赵德再没有见识,也知道亭子里几人的气氛不对劲。
他站在亭子外面,身子微颤,都不敢进亭子。
族弟赵攀也觉得,还是站在外面更加安全。
他站在族兄身旁,低低的说:“大哥,不如开始上酒菜吧?”
赵德看了看亭子,微微摇摇头:“稍等!”
亭子里,陈长远手微微颤抖,将桌上的空碗添满,然后弯腰过来,伸臂请大将军入座。
盛淮安挥了挥手,宋千推着轮椅到了桌前,梁文海哈哈大笑:“大将军不用走动, 反而不怕热,哈哈哈哈!”
旁边站着的宋千挥出一掌,将梁文海的椅子一掌击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