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灼笑着道:“你没允许我怎么进。”
“你可以继续喊醒我的。”
“天热,你睡得香,听说年纪大了睡好不容易,也是难得,我年轻,等等就成,您现在不也醒了么。”
“我一直没睡。”
这答案让许灼一阵无语,笑了笑:“那您是在看我?”
“我在想你来是干什么的,看着很面生,听话头是本地的,就是你这语气不像是咱们本地人,挺像是京城那来的。”
许灼有些无奈。
他说话习惯用您,也是穿越前在京城工作很多年的原因。
其实他不管穿越前后,都是土生土长江南人。
“我是双桥巷双一队的人,我姓许……”
“双桥巷许家?许虔兴那家?”
“按道理,他是我爷爷。”
“哦……那你就是许委员了?真是太年轻了,比我外孙还年轻。”
“让您见笑了。”
“你说吧,是来做什么的。”
“您……那个您知道阿杜师傅吗?”
“那是我男人,挂墙上两年了。”
许灼目光一扫,这才在墙上黑色镜框里,看到个精神抖擞的白发老头。
当然,这年头都是黑白照。
“那个杜婆婆,不瞒您,我是听人说您家有一只并蒂缠枝莲箱的,想买,如果价格合适,也是我要的,您也愿意,我就拿了。”
“你这上门来,两手空空的,也不带东西,呵呵。”
“我不是为了跟您套近乎来空手套白狼的,虽然的确来得及,很不礼貌,但我确实是带着诚意来买东西的。”
杜老太太没接话茬,沉默着。
她和最初时一样,躺在躺椅上。
许灼也没说话。
两人间,只有电风扇呼呼吹的声音。
这时候,外面没有汽车,自行车少得可怜。
天上也没飞机。
村里猫狗倒是不少,可这天热,都沉默着省省力气了。
整个世界,一片午后烈日下的宁静。
好一会儿,杜老太太才道:“你等会儿,我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