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队长,我……” 凌霄的喉结艰难滚动,声音像是砂纸磨过生锈的铁门,“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血丝染红了手背,“我就是接孩子放学,走到梧桐巷的时候……” 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捂住自己的右耳,指甲深深掐进耳垂,仿佛那里正传来某种蚀骨的剧痛。
郑昌平不着痕迹地瞥向审讯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抬手将录音笔音量调大。这个细微动作却让凌霄浑身一震,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瞬间绷紧了每一根神经。老刑警从档案袋抽出几张照片,啪地甩在桌上 —— 照片里梧桐巷斑驳的砖墙上,暗红血迹蜿蜒成诡异的图腾,碎石缝隙间还嵌着半枚沾血的儿童纽扣。
“凌先生,目击者称看到你背着昏迷的孩子冲出巷子。” 郑昌平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可孩子送到医院时,颅骨有三处不同程度的钝器伤,而你身上却只有轻微擦伤。” 他突然凑近,呼吸几乎喷在凌霄脸上,“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伤口的击打角度,像是从成年人居高临下挥动棍棒造成的?”
凌霄的后背重重撞上椅背,金属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他的视线死死钉在照片里那枚纽扣上,瞳孔逐渐扩散成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将他拽回三小时前那个血色黄昏。
梧桐巷的槐树沙沙作响,凌霄看着儿子小宇蹦蹦跳跳地踢着石子。七岁的孩子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巷口阴影处的纸箱:“爸爸,那里好像有小猫!” 凌霄刚要拉住儿子,小宇已经像脱缰的小马驹般冲了过去。当他追到纸箱旁时,只看到散落的猫粮和几滴新鲜的血迹。
“小宇!” 凌霄的呼喊在空荡荡的巷子里回荡。拐过弯的瞬间,他看见三个戴着兜帽的身影围在一起,中间蜷缩着的小小身影让他血液瞬间凝固。其中一人举起铁棍的刹那,凌霄几乎是本能地扑了上去。铁棍擦着他的头皮掠过,在砖墙上砸出深深的凹痕。他死死抱住小宇,后背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下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