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孤知道,但,高欢已死,侯景与高澄嫌隙,这敌人的敌人,便为友,何况我这得了河南四州,倒无需如先前一般,观望作态?!”
王悦微微摇头,舒了口气,继续说道:“就因高欢新丧,侯景便生二心,岂不自知这君臣之道有亏, 忠义之礼不足?只怕他所图既大,才对这君臣忠义之道毫无顾及!如今尚能背德于高氏, 又岂肯尽节于朝廷?”
宇文泰微微颔首:“但得侯景之地,若不予以回应,可就是与他口实,再为反攻又当如何?”
“若因区区口实,便增援兵力助他成势才是下策!这侯景非池中物,朝廷增兵,只会贻笑将来!”
宇文护听完王悦之言,思索一番,直言:“太师,不若召侯景入朝!若侯景真有二心,必会相拒。届时,背信弃义是他。至于侯景反攻,侄儿看来,绝无可能!”
“绝无可能?”宇文泰侧目望向他:“为何?”
“很简单,他若敢举兵反攻,势必陷入腹背受敌之境!再者,他既往南撤,已然说明,他并无真心归附,又对我军与高澄都心存畏惧,所以绝无可能反攻除非得梁相助,即便如此,他最大的敌人,实是高澄。”
“此言有理!”
宇文泰立刻书了召令,递给王悦:“快马送至侯景,令遣人急追法保还军。”
待王悦出门,宇文泰再指颍川,转向宇文护:“思政屡次上书,想将颍州治所筑于长社!萨保,此事你意下如何?”
“从舆图来看,颍川虽无山川之险,却是河南腹心之地,更兼东进要冲若我选,亦作此抉择!”
宇文泰摇了摇头:“年轻果然还是冒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