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澄点到永平里,低声说着:“就在永平里选处民宅作地道出口,务必隐秘行事。”
“此事不能漏半点风声,就算是太原公,也不能告知。”
“工匠要选不识字儿的,待我返晋阳即刻动工,只宣称是修葺,若府中有人窥探”说时望向唐邕。
“你知道该怎么处置!”
唐邕颔首:“明白,大将军!”
“怀哲,你要设置一方阻石!”辛术微微点头。
此次元善见挖地道倒是给了高澄灵光,自己常居东柏堂,设一地道,若遇事则可应变。
翌日晨露时分,回晋阳的车驾仪仗早已候在府外,高澄整肃衣冠一出府邸,直接吩咐。
“舍乐,命他们先到紫陌桥候着,另调一百人,先随我入宫见过陛下!”
“诺!”
高澄登车,掀帘看着舍乐一旁布令,抿嘴一笑:“倒没那么聒噪了。”
自元善见被幽禁在含章堂以来,高澄索性不再允他参与朝议。
皇帝从此不是借酒消愁,便是独自舞剑排遣郁愤。
此时元善见尚在榻上辗转,只听小黄门慌张奔入:“陛下!大将军觐见”
话音未落,高澄黑靴已经踏入殿中。
“看来陛下还未睡醒?”
大步流星直抵龙榻,竟自撩袍坐下到榻上。
“只是臣急着回晋阳,只好冒昧惊扰了。”
元善见仓皇支起身子,锦衾滑落间,身后宫嫔慌忙扯过遮掩。
高澄浑不在意,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天子。
“大将军军务繁忙,既是急着赶回晋阳,又何必特意来这宫里走一遭?”
“陛下始终是天子,朝政大事又岂能无人主持?”
“这含章堂虽是简陋了些,但那未竣工的土山始终牵连陛下安全。”
“只要陛下日后明白,哪些事为陛下分内之事,哪些话不过是奸佞之徒的妄言,自然不必久居于此。”
元善见唇角牵起一抹无奈之笑,眼底沉寂:“大将军所言甚是!”
高澄旋即起身,随意拱了拱:“那陛下,臣就告辞了!”
未等天子开口,高澄身影已然转身疾步跨出殿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