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总算叫那些蠕崽子尝到了我们厉害!”
一个满脸烟尘的汉子撕咬着羊腿:“只可惜不能斩下登注的狗头!”
“唉!”一人哀叹一息:“咱们折了十几个兄弟”
“等回了乡,我们要好生护着他们家人,不能让弟兄们到天上还有牵挂!”高思孝拨弄着火堆,火星腾起时照亮他阴郁的眉眼。
燕子献独坐在营地边缘,与身后喧嚣格格不入,直至回到帐前,却见秦姝静坐其中,烛火在她眉目如秀。
他脚步一滞,旋即卸帘入帐,落座急问:“娘子,你终于愿意”
“不愿意!”
燕子献脸上闪过尴尬:“我知道你不愿意,我是想说,你终于愿意与我说话了!”
“我不喜欢别人强迫我,我不也愿意对别人有亏欠,无论如何,谢过你的救命之恩!你所想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如你所愿,不过我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舆图的下落?”
燕子献冷笑一声:“呵!哪还有什么舆图?就算有,也是我留在邺城的稿纸!
这不过是骗柔然人的把戏罢了,烧掉的那幅倒是真的,只想着到了边境,随手乱画,只留北线地势为真,过了雁门关便全是胡编乱造,阿那瓌信了我话,你也信了!?”
秦姝欲言又止,不管他说得是真是假,燕子献如今已经得不到任何筹码,她倒没必要过分担心了。
“你别不信,反正我已经将死之人,其言也真!”
“其实你不逼迫我,我倒也不会厌恶你,你放心,我和思孝对柔然发生的一切,不会吐露你半分不是!”
秦姝说完径直起身,走到帐门口,只听燕子献沉声问道:“你说大将军会留下一个曾计划杀他的人吗?你又会不会留下一个想他命的人?”
秦姝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