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老头见状也讪讪地爬起来,一边抖落身上的灰尘,一边小声嘟囔。
方老太恶狠狠地指了指蹲在墙角的方正江∶
“你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了,眼睁睁看着她欺负你的老伯老娘,你却连个屁都不敢放一个!”
她的唾沫星子,都飞溅到了方正江的脸上。
方正江耷拉着脑袋,眼眶泛红∶
“这能怨我吗?现在几个丫头都向着她,而且她现在也比以前凶了很多,我根本打不过她!”
他的声音里满是无奈和委屈。
方老头气得直跺脚∶
“她杨明兰不是不让我们去和欣怡认亲吗!我们老俩口,明天偏要去!”
他浑浊的眼睛里透着股执拗。
方老太一拍大腿,跳了起来∶
“对!就去!凭什么便宜杜永仁一家子!”
两人对视一眼,眼底闪过算计的光,仿佛已经看到认亲成功的场景。
次日,星期天,晨光裹着薄薄的雾霭洒在乡村土路上。
方老头与方老太吃过早饭,特意对着镜子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又把藏在箱底的蓝布衫翻出来抖了抖灰。
他们佝偻着背,专门跑到代销店,花了两毛钱买了20个小糖,方老头小心翼翼地用旧报纸包好,方老太则颤巍巍地揣进打着补丁的口袋里。
两人各自拄着磨得发亮的枣木拐杖,像两株风中摇晃的老槐树,颤颤巍巍地向着欣怡的家里赶去。
此时的欣怡,正在房间内跟着大姐和二嫂学着做鞋。
阳光透过糊着报纸的窗户,在她膝头投下细碎的光斑。
给浩宇做的新布鞋就快完工了,针脚歪歪扭扭却格外密实。
她捧着鞋子反复端详,嘴角止不住地往上扬,虽然第一次做,做工不是很好,但每一针,每一线都饱含着她对浩宇的真情实意。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小黄汪汪汪的叫声,紧接着一个尖细的老太太声音穿透院子:
“家里有人吗?”
正坐在堂屋编草鞋的杜永仁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草绳还缠在指间就快步走到门口。
他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定睛一看,脸上瞬间堆起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