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这样的,不对。
秦关不停摇头,僵硬的口舌在努力试图恢复正常,“不,不是,不是的,不是这样,不是,你们搞错了,那是书,是书,是曾德美装的,她偷梁换柱,她换了个箱子,一模一样的,然后徐如意也买了一个,也是一模一样的……”
他的话从喉咙里一点点牙膏状挤出来,起先是没有声音,后半截才有,那声音从空气中缓慢钻回他的耳朵,他才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变得陌生了,沙哑,结巴,语无伦次。
他的条理呢?
他的沉稳呢?
他那自信的流利的侃侃而谈的从不输于任何人的口才呢?
这样的场景,他在法庭上经历过多次,他在脑海里也预演过的!
怎么现在全乱了?
那个自信的雄辩的他呢?
箱子里的尸体——那是最致命的武器。
这个不该存在不该出现的武器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老何没有说错,尸体找到,这个案子里,所有该有的因素,杀人动机、过程、证据、尸体,一个也不缺了。
可是,这不是真相,根本不是!
秦关最清楚,他是被冤枉的。
这不是他做的。
“不是我!”秦关想站起来,但瘫软的双腿撑不起沉重的身体,他一屁股跪坐在了地上,他又举起右手,习惯性地挥手阻止,像从前在事务所阻止下属或客户的废话一般,但手铐限制了他的动作,扯得两只手腕生疼,手铐也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们错了!你们上当了!”他瞪着老何,“那个箱子里是书,是书……不信去问曾德美!”
老何施施然坐在了椅子上,接过下属递过来的茶杯,惬意地呷了一口。
他不信。
是的,“曾德美”早溜了,不见了,或者说,在警方的调查里,她和那个曾经回城的戚敏一样,都是不存在的。
而戚敏的妈,真正的“曾德美”,警方已经见过。
“人证物证俱全,最重要的,是戚敏的死因,”老何全然不理会秦关的解释,他脸上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