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晏十岁出头时,沈千聿便一直将他带在身边培养。如今沈时晏刚刚及冠,他便急急禅位于子,自己安心做起了太上皇。
新皇登基那日,最为高兴的并非沈时晏,而是终得自由身的沈千聿。
“吾之一生责任尽矣,自今日起终可安心同挽儿度日,闻人间烟火,品五谷杂粮,做极乐逍遥之人。”
将长乐宫凤榻之上用惯了的软枕丢入箱笼中,沈千聿又伸手去摘床上挂着帷幔。
宋挽瞧着他的动作无奈开口:“这物件你摘了作何用处?那别院位置紧窄,它同屋中的拔步床尺寸亦不合,便是拿了过去也用不得。”
“无妨,我裁剪裁剪。”
“母后由着父皇去罢,父皇终将肩头担子卸下,如今正在兴头上。”
“骁儿说得有理。”
沈时骁面上带着浅笑,站在一旁看着他父皇忙碌。
他如今已长成翩翩少年,单只站在那处便令人望之静心。他虽年轻,但在他身上甚少能感受到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与风流得意。
沈千聿常说沈时骁随了宋挽,年纪轻轻便被书香气腌透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