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拆了头饰卸妆休息,又怕惹怒了那凶神恶煞的王子,只好用手撑着脑袋无声叹息。
“公主。”
莲心掀开门帘,走到她身旁。
“我来替你梳妆。”
“还梳妆?”
林嘉言被吓得一个激灵坐直了,这几天已经被她动不动就几个小时的梳妆给吓怕了。还以为后面还有流程没走完,等着自己重新换装。
“不是不是,是帮您卸妆就寝。”
莲心扶着她坐好,开始帮她拆下头上的发髻。
“可以睡觉了?”
林嘉言有些难以置信,一般婚礼不是新娘子还得在新房等着丈夫回来洞房吗?怎么这就可以洗洗睡了?
“是的,大王妃说让公主先休息。”
“哦……”
正好,自己确实也累得不行了,就算不卸妆估计也撑不住了。林嘉言任由莲心在自己头上动作,迷迷糊糊地又被脱下了外衣,躺到床上头一歪就睡晕了过去。
察哈尔从宴请宾客的营帐里出来时已经被灌了不少酒,但他眼神清澈,脚步从容,毫无醉意。
他虚虚握了握手掌,回忆着手心里残留的手感。
先前拉了一路,那样小的一只手,冰凉滑腻,柔若无骨。
他又闻了闻指尖,似乎还残留了一丝若隐若现的香气。
回到自己的帐子,矮几上的喜烛已经快燃尽了。桌上还放着一壶酒,他们还没喝合卺酒。
察哈尔走到床边,看向被褥里的小小起伏。
他把被褥掀开一角,露出林嘉言的手臂,手如柔荑,皓腕凝霜。察哈尔攥了攥这只手,又捏了捏她纤细的手指。
床上的人睡得很熟,毫无知觉。
怎么在床上捂了这么久手上还是一片冰凉。
察哈尔忍不住凑近了观察她的脸,那张脸现下卸了妆,现出了原本苍白脆弱的模样。她的睫毛纤长细密,鼻头秀气挺翘,微张的嘴巴小巧娇嫩,眉头轻轻蹙起,似是睡得不好。
林嘉言感觉自己在茂密的森林里逃命似的狂奔,沉重的脚步声在身后穷追不舍。自己跑得快喘不上气,突然脚下被石头绊倒。回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