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通范宇电话时,江雪的声音已然带着浓重的哭腔,几近哽咽:“老范,秋实阑尾炎发作了,正在去市立医院的路上,你赶紧过去啊!” 电话那头先是陷入一阵短暂的沉默,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了。紧接着,传来文件翻动时发出的哗啦声,以及范宇那急促的脚步声,能听得出他此刻也是心急如焚:“别慌,千万别慌,我这就出发。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在医院等你。” 范宇虽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沉稳有力,可江雪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与焦虑。
出租车在医院门口一个急刹,江雪几乎是踉跄着冲下了车。医院门口弥漫着的消毒水刺鼻气味,如潮水般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皱了皱鼻子。她顾不上这些,一头扎进了熙熙攘攘、人头攒动的急诊大厅。大厅里,人来人往,嘈杂声不绝于耳,各种呼喊声、脚步声交织在一起。江雪的目光急切地在人群中疯狂搜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珍贵无比的宝物。终于,她看到了班主任举着手机,正快步向她迎过来。班主任的额头上满是汗珠,一颗颗顺着脸颊滚落,神色凝重得如同乌云密布的天空。“在那边诊室,医生正在争分夺秒地做检查。” 班主任喘着粗气说道。
推开诊室门的瞬间,江雪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骤停了一拍。只见范秋实蜷缩在检查床上,整个人缩成了小小的一团,脸色苍白得如同冬日里的积雪,毫无血色。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头滚落,一颗接着一颗,浸湿了枕头。他身上的校服下摆被攥得皱皱巴巴,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挣扎,指节也因用力过度而泛白。“妈……” 那一声虚弱的呼唤,微弱得如同游丝,在诊室里轻轻飘荡,却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直直地刺进江雪的心窝,疼得她几乎无法呼吸。
她三步并作两步,以最快的速度冲上前,双手紧紧握住儿子的手。触手之处,一片冰凉,那凉意从指尖迅速蔓延至全身,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别怕,我的宝贝,妈妈在这儿,妈妈一直在。” 江雪强忍着泪水,声音哽咽得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范秋实努力睁开眼睛,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