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被褥铺在地上的草席上,径直躺了下来,阖眼道,
“虽然我不聪明,但同样的坑我也不会跳两次,别说了,睡吧!”
江雪原先一颗羞怯的心里此刻盈满了愧疚,是啊,顾野现在这样,都是因为她之前做的孽。
她有什么立场要求他,立马和她冰释前嫌呢?
江雪起身吹灭了烛火,和衣在床上躺下。
她在夜色中直直地盯着房顶上的木梁,她不急,她和顾野的日子还长,她总归能等到顾野打开心扉接受她的那一天。
等旁边传来小姑娘平稳的呼吸声,顾野才睁开眼睛。
他坐起身子,看向被子里裹着的小小一团。
他不知道江雪今天说的是不是真的,他想要相信,但他却不敢相信。
今天的江雪太过反常,她说了很多维护他的话,也做了很多维护他的事。
他心里是感动的,但这份感动,并不能升华成信任。
能这样和江雪待在一个屋子里,能这样远远地看着她,能占着她男人的名头,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其他的,不是他能奢望的东西。
。
次日清晨,江雪被门外传来的咣当声惊醒,她扭头往地上看,地上干干净净,顾野的被褥早就被收起来了。
还不等她坐起身,陈翠萍的叫骂就从门外传来。
“哪里来的贱骨头,睡到现在还不起来!全家人都等着你做饭呢!难道要让老少爷们儿都饿着肚子去上工吗!”
陈翠萍高声骂着还不尽兴,又甩手狠狠地把搪瓷盆摔在地上,发出的巨响把隔壁刘婶家刚出生的小孙子惊醒,哇哇大哭起来。
刘婶气不过,隔着墙骂道,“陈翠萍!你一大早发什么癫!要把老娘的金孙吓出个好歹,老娘扒了你的皮!”
陈翠萍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她早就记恨隔壁刘家的儿媳妇一次就生了个带把儿的,不像自家老二老三接连生了两个贱皮子。
“我呸!就你们家孙子,哭声比猫叫还轻,谁知道养不养的活!”
刘婶闻言,气得把自家积了三天的潲水一股脑儿泼在顾家门前。
她刚要再骂,却被刚哄好孩子的儿媳妇拉了回去。
“娘!别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