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俊材双目圆睁,上前两步,劈手夺过账簿翻了几页,“这、这……高明,你来看看,是不是和之前那本一样?”
汪高明抛下“头疾发作”的老娘,忙凑到他身边,接过账簿翻看一番,面色沉沉,一句话没说。
姚士弘迅速从汪高明手里抢回账簿,一扫之前的颓靡,“高明不说话,那是默认了?啊呀,这本可得保护好,汪兄,你不会也有头疾吧?可别犯病把账簿再撕掉了。”
汪俊材理亏,饶是被挖苦了一句,也唯有双唇紧抿,不加反驳。
徐兰娘柔声道:“相公无须担心,早在当时金桂嫂子上门退婚之时,我便誊抄了不止一本账簿,哪怕这本再坏了,最早那本还在。”
姚韫真趁热打铁,“如果汪秀才怀疑账簿条目,我们可以出示账簿原本,去县衙请官吏们做见证。当然了,昔年两家定亲还未去县衙登记,只是交换了信物,如今走一遭……”
汪高明冷着脸打断,“不必,一旦去了县衙,不仅于我父子二人的名声有碍,连姚世叔的名声也会受损。”
姚韫真:“那么,汪家是认了这账簿,对吗?”
汪家父子又开始一言不发,平心而论,汪高明的科举经历比起他爹要舒服得多,不光有更好的塾师辅导,去参加考试,一应花销大多由姚士弘包圆,更不用提日常的笔墨纸砚之类……
这二百余两究竟是不是货真价实,两父子再清楚不过。
清楚归清楚,一下让他们掏钱,他们哪会甘心?
汪高明还打算去考举人呢!考中了举人,他才有几分底气向县令提亲。
姚家既然已经成了破落户,对他再无帮助,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地让他一脚踢开呢?
想到这里,汪高明的眼神越发晦暗起来,暗暗朝还在呆愣中的金桂使了个眼色。
金桂一见儿子示意,立即反应过来,“我不认!我不认!账簿都是你们一家子自说自话的,谁知道你添油加醋塞了点什么?相公和高明不通俗物,我又不懂,还不是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姚韫真果断回道:“若不认,我就去县衙分辨一二,里长是我大姥爷,想必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