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姚晗真和姚修齐出生的时候,姚家已然不富裕了,没过过几天好日子。
姚韫真上次打县城回来,多买了点肉,姚士弘便斥责她不知道节俭。
肉做好了端上桌,他伸筷子又比谁都频繁。
近两天汪家退婚还了钱,姚家手头才松泛一点,不至于像从前那么清苦,姚韫真开始着手锻炼体魄,顺手带着弟弟妹妹们一起。
这样的情况下,两个小孩担忧以后的日子,不想回到从前,无可厚非。
等等……好机会啊!姚韫真眼底划过一丝光亮。
姚士弘为人毛病多多,喜欢拿一家之主的架子,又不愿意承担一家之主的养家责任,还常常拿孝道压她。
姚韫真早看他不顺眼了,但碍于孝道,只得收敛,倘若她能够将家里其他人说服,有他们打掩护,她做什么都更方便一些。
“什么?爹又去县城了?娘,你方才说他昨天刚拿了银子?”姚韫真故作生气,“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同汪家据理力争来的钱,您是知道的,我为了让汪家松口,身体还没好全便到处奔走。
本打算补贴家用,给自己和晗真攒点嫁妆,给修齐科举存些路费,怎么他又拿去挥霍了?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儿就照我方才说的办吧。”
徐兰娘连声答应,她都替姚士弘害臊,女儿退婚的钱,他竟这样罔顾家里处境,迫不及待拿去花用?
“娘,莫怪我多嘴,爹他在外头动辄请友人吃饭游玩,只见出不见进,我们……”
姚韫真抓紧时机,在娘和两个弟妹面前,给出门寻欢作乐的姚士弘狠狠上了一回眼药。
三人显然都听进去心里了,没办法,姚韫真才来多久,就快忍不了姚士弘了,而屋里其他三个人,忍耐的时候比她久多了。
他们的情绪一直压抑着,压着压着总会到顶,物极必反,每个人的心底都有个秋天的干草堆,只消丢个火星子上去,立马就会燃烧起来。
姚韫真乐得做这个火星子,她大手一挥,拍板决定,“明儿咱们一道去县城,娘该去看看大夫,换个好点的药方,药材贵点就贵点,咱们不花钱,还不知道给哪位叔叔伯伯花了。晗真和修齐打小没怎么玩过,姐姐做主,一起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