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站了半小时,风吹透了衣服,都没见母亲出来找她。
钱秀英从气愤到委屈,最后靠着大树默默哭泣。
孙校长哪有空出来找她,叹气闺女不靠谱,只好替她看班管学生。
下班,武营长来接媳妇,闪身躲进那棵大树后。
站定,他耳朵一动,不对,有声音。
仔细听听,好像是细碎的哭声。
武营长伸头看一眼,谁占他的秘密地盘,他用这棵大树一年多了,一直没别人。
“啊!鬼啊!”
钱秀英哭的晕晕乎乎,突然见到一张发白的人脸伸过来,吓得魂没了一半,瞬间跌坐在地。
武营长尴尬,摸摸自己白皙的脸庞,他是长得白了点,不至于像鬼吧?
钱秀英坐在地上,才反应过来,是武营长,气道:“你站在树后干嘛?”
武营长面色微红,他一直站这啊。一年多都没人注意,看来他保密工作做的不错。
希望钱老师不要说出去。
钱秀英吼了一句,想起来自己还坐在地上,哭泣的场景也让人看到了,又觉臊得慌,更怕一会宁晓晓他们下班出来,看到她的眼泪,笑话她。
钱秀英瞪了武营长一眼,无声警告他,不要乱说。
她胡乱擦了眼泪,跑出去。
出来又撞上付嘉鸣。
钱秀英捂着脸,跑的更快,哭的更凶了。
人家都有人疼,就她命苦。
越想越心酸,嫉妒。
她跑去寄信处,提笔给舅舅写信,述说委屈,说他们都欺负她,把自己说成了受气包,小苦瓜。
平时文化不怎么样,信却写的听者伤心,闻者流泪。
钱秀英满意回家,第二天见到宁晓晓,又恢复了趾高气昂:
“哼,别以为你能教初中,最后是谁还不一定呢?”
宁晓晓抬眸瞥她:“嗯,我知道,上次不就临时换人,换成你了吗。”
“你知道就好。”
钱秀英鼻孔朝上。别以为她嫁个军官就了不起。
孙校长听到,身上一颤,慌忙拉住钱秀英,狠狠瞪她:
“又胡说,哪有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