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就停在情人旅馆的门口,灯开着,没有前台的老板娘。
路鸣泽这次没有说话,只是下车撑起伞,为路明非拉开车门,静静地等着发呆的路明非。
“我们走吧,”路明非没有下车,只是轻轻地说,“去下一站就好。”
“哥哥,”路鸣泽的小脸上竟然罕见的流露出一丝哀戚,他的声音也很轻,轻到虚无缥缈,“没有人能逃避自己的过去,有些事情早晚都要面对。”
路明非再次沉默,长久的沉默。
在逃亡路上,他来过东京,找乌鸦帮忙,也和诺诺再次到过这家情人旅馆,但是他强迫着自己不去想那段回忆,他用紧张的工作麻痹了自己,他想要和那段回忆擦肩而过,绝不回头。
可是现在这段回忆来找他了,那些日子里的细节不可遏制地在脑海里开始浮现,从美容店到浅草寺、从黑龙清酒到五目炒饭,当时他只是一心想要陪好公主完成任务,却不曾想那会成为他日后在一个人的深夜无数次回想起的时光。
他应该早点意识到绘梨衣喜欢他,但他在那个婚礼的梦里却选择了诺诺,哪怕他只是看见了那对四叶草耳坠而已。
后来想想,他大概是那个生命短暂的女孩一生中最信任的人吧?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在想着他,可是他来晚了。
路鸣泽带他回到了那个他曾经住过一个星期的房间,房间里乱糟糟的,根本没有被收拾过,小女孩的玩具摆得满地都是,衣架上和床上胡乱堆放着各种各样的衣服,看起来这里应该住着一个不怎么会照顾自己的小女孩。
路鸣泽走到浴室掀开了浴缸的帘子,似乎很好奇地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就又走了出来,路明非在默默地收拾地上的玩具。
路鸣泽表现出了少有的安静,同样默默地走过来和路明非一起收拾屋子,两个人安静地把玩具捡到一个大箱子里,再把房间打扫干净,把床和被子叠好,老板娘收房的时候看到房间的整洁程度大概会怀疑这间房是否住过人。
完成这一切后,路明非和路鸣泽并肩坐在床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就算打扫得这样干干净净,还是会感到整个房间里都充满了那个女孩留下的痕迹,那个女孩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