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宁迷离朦胧的眼眸一瞬清明,赶忙推了推身上的男子,将脸埋进他怀中。
太丢人了。
裴玄清抬头,压抑着欲望的黑眸,就那样直直的盯着富康公公,一个“滚”字正欲脱口而出。
富康公公反应十分迅速的下跪,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颤颤巍巍请罪:“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什么也没看见,奴才这就告退。”
感受到怀中小女子瑟缩了一下,裴玄清才强压着被打扰的怒意,喊住了正在往外退的富康公公:“叫张先进来请脉。”
“是,是。”富康公公弓着身退出去,不敢抬头看一眼。
十指相扣的大掌轻轻抽出,扣到小女子腰间,指腹缓缓摩挲着。
林婉宁轻喘着气,又往他怀中缩了缩,试图躲开:“痒。”
裴玄清俯身,在她眉心落下轻柔一吻,嗓音暗哑:“怀着孩子还能将自己瘦成这样。”
“叫张先进来给你诊脉,瞧瞧你这身子能不能承受的住这个孩子,嗯?”
当初钱宜双生产之时,虽说他对钱宜双与那个孩子只有厌恶,可在外头听着那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呻吟,他只觉害怕极了。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明白,什么叫女子生产如同走一遭鬼门关,什么叫女子生产有可能会性命垂危。
所以,他后来才会那么在意婉儿用药之事,哪怕明知她嫌苦不愿喝药,还是要去时时看着她。
他本就亏欠了她许多,若婉儿再因为他生孩子而出什么事,他这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决定与她要孩子的时候,也是张先说她如今的身子已调养的很好,是最适合孕育之时,他才放下心来。
可他从未曾想到,怀个孩子,竟会让她瘦成这样。
若早知需她如此大伤元气才能孕育一个孩子,他宁可再想别的法子留住她,也不用这个最卑劣又伤她身子的法子。
林婉宁推开他,轻笑一声:“瞧你说的,能不能承受的住都得承受啊,孩子都来了,还能不要了不成?”
话毕,她从他腿上下来,理了理褶皱的寝衣,朝寝殿内走去:“我去披件外裳。”
裴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