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连军看向房间后面的床铺上,李齐山躺在上面,呼吸机还勉强着工作,陈秀文说:
“那是陈印锦的继父,肾衰竭”
“陈印锦?”
“嗯,我想你能找到这里来,是知道锦儿”
“秀文,这么多年,为什么你就不来找我?”
“找你?我去哪里找你,当年你说好会回来接我的,我等啊等啊,直到印锦出生,我都没有等到你,是李齐山收留我,他是个瘸子”
“我给你留了地址的啊”
“是啊,我按照地址去找你,你的家人说你已经下海经商,人海茫茫,我要去哪里找你”
吴连军的确是安排人来找过陈秀文,但是那些年月,交通和通讯都不发达,陈秀文为了不遭人闲言碎语,是躲到山里将陈印锦生下来,吴连军安排的人的确找不到陈秀文,这一错过,天涯海角,已是尽头。
陈秀文接着说:
“你快走吧,各有各的命,我命该如此,我已经不恨你”
这时候,陈印锦正把面包车停好,抬着几箱方便面进来,看见母亲难堪的神态,陈印锦赶紧将手中物品放下,扶住陈秀文,说道:
“妈,你这是怎么了?”
“妈没事,只是多年的老熟人来家里,我们家寒酸,招待不起贵客了”
陈印锦看向吴连军,天啊,亲生的父子,那脸貌简直一模一样,再是眼瞎的人,都能看出来陈印锦是吴连军的儿子,陈印锦瞬间就明白眼前站的男人是谁,陈印锦看着陈秀文,说:
“妈,这位就是让你苦了一辈子的人”
陈秀文点点头,陈印锦说:
“先生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请离开”
吴连军心如刀割,自己的儿子喊自己“先生”,这不是人生最大的讽刺吗,他吴连军叱咤商海多年,什么样的场面没经历过,可唯独眼前这般难堪和愧疚,实在让自己无处可遁,只觉心间一股血蹭蹭往胸口涌上,越涌越急,像千军万马奔腾要刺穿喉咙,突然,一匹最烈的马将吴连军心脏刺穿,吴连军晕倒在地,陈秀文被吓住了,连连喊道:
“连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