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人敲门,没一会一个睡眼惺忪的人便走了出来,正是昨晚打周传臣耳光的人。
“你找我?”
刘嬷嬷气势摆的很足,她问:“你就是陈启,画之的哥哥。”
画之被卖进沈府前姓陈,叫陈星月。
陈启立刻精神了起来,眼神戒备:“你想干什么?”
刘嬷嬷道:“昨日的人口出狂言荒唐可笑至极,莫不是得了什么疯病?你们赌坊留着就不怕留出事端?”
陈启盯着她看了一会,道:“跟我来。”
刘嬷嬷顿了一下,抬步跟上。
陈启带她来到赌坊后门,热闹了一夜的赌坊此刻异常安静。
开门声吱吱呀呀,刘嬷嬷进门后一眼就看到被绑在柱子上生死不知的周传臣。
衣衫上、地上皆是干涸的血迹,大片大片的。
饶是以往刘嬷嬷见惯了这些,也吓了一跳。
“这……”
陈启走过去捏住周传臣的脸颊,露出黑洞洞的满口污血:“昨儿回来的路上实在是太吵了,就把他舌头割了。”
又踢了踢蜷缩的诡异的腿脚:“当家的不解气,腿给打折了一条。”
周传臣被疼醒了,呜呜咽咽的看着刘嬷嬷,眼底都是祈求。
刘嬷嬷厌恶的撇开眼神,对陈启道:“听闻这人写的一手好字,当真是可惜了。”
陈启懂了。
大户人家狠起来果然不一般,不过若是有人这样诓骗他妹妹,他也饶不得!
刘嬷嬷转身出去,在外面等了一会,陈启才一身血气的走出来。
“读书人就是惜命。”刚才他让周传臣选,是好生的死,还是窝囊的活,他选了第二。
割了舌头,断了腿,如今双手也折了。
刘嬷嬷摆手让人去看一眼,这才将一个普普通通的荷包递过去。
“大夫人知你千里寻妹不易,这些只当是日后给画之添的嫁妆,你这个做哥哥的便替她收着吧。”
陈启没推辞。
“那便多谢大夫人了。”
九思斋书声琅琅。
温柔的阳光透过窗子斜斜的照在沈遥青身上,半垂的睫毛上跳跃着光影,不知瞧见书上什么有趣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