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帮她擦了下额颈间的汗,又起身把紧闭的窗户开了一条缝隙,让新鲜空气流进来,确认屋内没什么问题便安静地出去了。
此时院子里没什么人,院门大开,却见朱大山已经回来了,只是坐在门口没进来。
从珠珠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背影甚至带点绝望。
珠珠故意露出脚步声引他注意,朱大山听到了,抹了把脸起身走进来。
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东家。”
珠珠让他到桌子这边坐下,道:“问到了什么?”
朱大山语气很沉重,“村长说他还没收到消息,不过我找他后,他立马就派了个识字的少年跑去城里看了,那孩子偷跑到县衙大门口,果然看到布告栏上写有役令的消息,只是张贴的位置不显眼,所以都忽略了,大家得知这个消息后都很不高兴,县衙故意不派人告诉我们,肯定是想缩短了我们的准备时间。”
“村长让我问问你,是什么时候向你们通知的?”
珠珠想了想,“有几天了,上次从你这里回去的时候村里就收到了消息。”
朱大山很不忿,气的狠狠拍桌子,“肯定是李县尉搞的鬼,离挖河道还有小半个月,他们不让人提前告诉我们,又做的那么隐蔽,我们因为和李县尉的关系,经过县衙都要绕道走,更不可能去看这些了。”
“他们就是吃准了我们不知道,必须等他们的人来通知,所以才有恃无恐,到时候若是我们没有什么准备就被带走,肯定病的更多也死的更多。”
县衙每年都要向下面的村子发役令,主要为建设一县之内的基础设施,比如修路,比如搭桥,比如开沟渠挖河道等等。
而这些是百姓们应尽的义务,按照每户人家抽取一个劳丁免费干活的规则进行。
但这类事通常是很苦的,每每都让人闻之色变。
因为这类事不仅都是力气活,还有人在旁边监工,若是做的不好,或是监管的人不高兴,或是偷懒,那苦的就是他们了。
更苦的是他们吃的还不好。
试想一下,一个成年的青壮每日只吃很少的食物,却出很多劳力,这样能坚持多久?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