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莫流云却将话锋一转:
“可是,对你而言,为父其实并不反对。”
“因为你行事的狠辣果决,残忍无情,甚至超过了莫家同时期的任何一位家主。”
“这几年来莫家溅染的鲜血至少半数,都出自你手。”
莫晴微微垂下眸子,面色稍显淡然,却又掺着一分极细微的抵触。
“这都是女儿应该做的。”
“为父其实一直都相信,所谓的感情,无论如何,到最后,都不过会是你闲暇时的消遣。”
“可如今看来。”莫流云的眸光微微凝起,“为父,可能有些过于自信了。”
闻言,莫晴像是猛地意识到了什么一般,娇躯骤然绷紧。
“父亲,厚天的存在不会影响我的任何决断。”
在莫流云的面前,她的解释不免有些苍白。
而后者表现,同样印证了这一点。
莫流云闭上眼,摇头轻笑了声。
这抹笑,带着分轻蔑,似是在嘲笑莫晴的天真。
可又带着分无奈,就像是丢了枪的猎人。
他将一枚令牌扔到莫晴眼前。
这,正是来自于云清那丢失的储物袋。
霎时间,那龙飞凤舞的‘玄阳’二字,如一柄重锤,在莫晴那波澜不惊的心中,轰出滔天巨浪。
“玄阳宗的玄灵境弟子会甘愿当我莫家的客卿?”
“父亲”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莫晴:“晴儿,你有些,太小看为父了。”
“你早就变了。”
说罢,莫流云的手指在身旁的桌子上轻轻一敲,下一刻,化灵境的极致威压骤然迸发,瞬间将之碾成齑粉。
他的眸中,透着令人心悸的阴翳。
“那小子和莫家,你只能选择一个。”
这句话,无疑刺痛了莫晴的神经。
毫无疑问,在莫流云眼中,她的选择,只能是前者。
他永远先是莫家的家主,然后,才是一位父亲。
至于她,只是一把被不同身份的人,拿起的枪。
看着手上的玄阳宗令牌,莫晴缓缓闭上眸子。
“父亲如果,我选了他,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