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曼还没从之前的怒意中回过神来,闻言一下怔住了。
视线一点点往上,终于看清了男人寡淡如水的侧脸,落在水杯上的视线没有看她,低垂着的眸看不清情绪,更像是陷入了某种深远的回忆中。
“你什么意思?”思绪猛然翻涌,孟曼仍是冷着脸,“南深,”呼吸却在无意间变得缓而重,“什么孙子?什么又叫,曾……经?”
一时之间孟曼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是自己理解错了。
然后便是一道不轻不重的轻笑。
指尖摩挲在温热的杯壁。
“发生车祸的时候,言晏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聂南深将那半杯水推到孟曼面前,然后才抬起头来,眉间是掩不住的落寞和苦涩,“如今您还认为,是她对不起聂家,对不起所有人吗?”
语气轻缓得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眼底的温度却是前所未有的疏淡和冷漠。
车祸……身孕?
四年前。
一向被保养得极好的脸,此时逐渐被震惊和茫然所覆盖,然后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孟曼脚底一软,重重的落回沙发里。“妈!”几步外的秦思砚连忙冲过来将人扶住,指尖同样泛出白色。
孩子?关言晏怎么可能会有孩子?
绯唇一点点咬起,“南深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秦思砚冷笑中带着牵强,眸色更是冷到极点,“就算是为了维护关言晏,你也犯不着找这么个拙劣的借口。”
男人却只是淡漠的笑,“我和她两年的婚姻,会有一个孩子,很奇怪么?”
秦思砚一下僵住了。
不奇怪。
只是没有人提起,于是,除了他们,这世上也就没有人知道,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过一个孩子。
原来,那个孩子曾一度真正的存在过。
包括孟曼,也包括她。孟曼从震惊失措中怔怔的抬起头来,“那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