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日,夜幕如浓稠的墨汁,唯有户部侍郎府内一处密室,还透着摇曳的烛火。
墨幽离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衣角处用金线绣着的龙纹隐匿在暗影里,双眸仿若寒星,静静凝视着眼前瑟瑟发抖的户部侍郎余启山。
桌上摊开的卷宗,白纸黑字满满罗列着余启山历年贪污的铁证,烛火跳跃,映得那些罪证愈发刺眼。
“余侍郎,许久不见。”
墨幽离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这些东西,想必你比我更清楚意味着什么。”
余启山额头冷汗涔涔,肥胖的身躯抖似筛糠。
“墨皇……哦不,墨公子,饶命啊!下官一时糊涂,还望您高抬贵手,下官定当倾尽所有报答您。”
墨幽离微微挑眉,冷笑一声:“报答?你这蛀虫吞了国库多少银子,心里有数。本就是他国之君,此番来搜集罪证,只为肃清吏治,你觉得金银能买通本帝?”
余启山扑通一声跪地,膝行几步上前,双手胡乱作揖。
“墨公子,您有所不知,下官家中老小全仰仗下官这份俸禄,实在是迫不得已。只要您放过我这一遭,要下官做什么都行!”
墨幽离狭长眼眸微眯,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倒也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听闻你女儿眼下正在燕赤皇家学院求学,与本帝的人走得很近……”
余启山心下一惊,抬眼惶恐道:“墨公子是说小女?小小不过是在学堂读些诗书,从未招惹是非啊。”
“哼,招惹是非与否不重要。本帝要你让她主动离开学院,不许再踏入半步。只要你做到,这些罪证,尚可压一压。”
墨幽离双手抱胸,语气不容置疑。
余启山面露难色,犹豫再三。
“这……小女一心向学,视学院如命根子,突然让她退学,下官实在难以开口。再者,无故退学,恐惹人非议。”
墨幽离眸中寒意骤起,上前一步,靴尖轻点地面,俯身揪住余启山衣领:“余侍郎,你如今还有挑三拣四的资格?本帝耐心有限,要么照做,明日让你女儿滚出学院,要么你阖家老小准备牢房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