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选了今日,还用军功为这李梦舒求诰命,只为逼她就范?
可她苦苦支撑国公府的门楣,是不想愧对当初那个拉着她的手说要与她白头偕老的聂安城,是为了让两个孩儿前程似锦。
而今,她何必再顾念国公府的颜面?
沈瑛绮喉头忽然一甜,噗得咳出一口鲜血。
聂元衡兄弟二人愣了一瞬:“母亲……”
“不必再唤我母亲,今后我只当没有过你们这两个儿子。”
沈瑛绮踉跄后退,眼中一片死寂:“聂国公,你也不必让她做平妻,这正妻之位我不要了,之后她就是国公府的女主人,他们两个的娘。”
聂安城显然也吓了一跳,皱眉想走过来说些什么,沈瑛绮却嘭得一声栽到在地,彻底没了意识。
……
沈瑛绮再次醒来,房中正点着袅袅熏香。
她努力睁开眼,只觉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也昏昏沉沉。
素日照顾她的贴身丫鬟云锦守在一旁,眼睛肿得核桃一般。
见她醒了,她眼泪又砸了下来:“夫人,大夫刚刚来瞧过,说您急火攻心,病又重了……”
沈瑛绮慢慢坐起身,又捂着嘴一阵痛咳。
指间溢出些黑血,她开口问:“我还有多久可活?”
云锦泣不成声,半晌才哽咽道:“三月……”
沈瑛绮合了合眼,眸中一片死寂。
她早在半年前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
这些年,国公府的事情都是她一手操劳,大到兄弟俩的前程如何运筹帷幄,小到各项杂物开支,人情往来。
哪怕撑着病体,她都夜夜看账本看到三更,只想临去前为他们多做些打算。
如今却再没这个必要。
稍缓了缓,她开口道:“扶我起来,去库房收拾我的嫁妆,我要同聂安城和离。”
云锦愣了愣,似是想开口劝阻,看她态度坚定,也不好多说,恭顺扶她起来更衣。
外面风很大,沈瑛绮没走几步便咳得声嘶力竭。
到了库房所在的院子,她却听见里面传来笑声。
“梦姨带这根簪子漂亮极了,爹看了一定欢喜,你快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只管拿就是了,反正我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