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蓉冲洗地板的时候,远远近近地又有几个人站到街上看她。她头也不抬,双唇紧闭,把脸绷得死死的,刻意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不喜欢被人当热闹看,也害怕被人问一些自己根本不愿意讲的问题。
小蓉筋疲力尽地躺在少华身边睡了一夜。第二天才有机会审问少华。
少华说自己昨晚突然想喝酒,在楼下便利店买了两瓶白酒在寝室里喝,本来想计划着偶尔喝一杯,想不到喝了一杯又一杯,还是不觉得过瘾,最后喝着喝着就断片了。
小蓉说那你又怎么喝到楼下去了?少华说,不知道哇。
看到少华那轻描淡写的态度,小蓉没有告诉他呕吐物的事儿,也没有提人群的事儿。只说自己发现他睡在楼下,就把他带回寝室了。
“有人看见我睡在楼下吗?”
“没有。”
“哦,真是万幸啊。”
小蓉因为做胆结石手术住院,已经快十来天没有来看少华了。她去住院前给少华备足了十天的烟。少华除了隔三差五电话问候一下小蓉,也无力再为她做什么了。
少华这边毫无意外地提前抽完了储存的烟,他已经捡了一天的烟屁股了,算算小蓉昨天就该出院,不巧胆管的炎症还没有完全消下去,需要晚两天出院。
少华不好打扰也怕她担忧自己,只好谎称自己这回学会节约了,剩下的烟还够撑一个星期没问题。
其实,除了捡完了自己寝室的烟头,少华还趁着隔壁旅客退房,赶在服务员打扫卫生之前,连隔壁几个房间的烟头也搜了来储存着,一点点缓解自己的烟瘾。
在这之前,他曾经冒险去过一次超市,可是远远地发现了一个熟人,他便慌忙退回到了老街。自那天以后,他很难再提起勇气去冒险买烟了。
该死的,楼下的便利店又卖不成烟,仿佛要断了他的生路。真是天意,偏生要跟他作对一样。
这一天,所有烟屁股都已经吸完了,只剩下硬邦邦冷冰冰的过滤棒子,吸无可吸。压制不住的烟瘾令少华犹如百爪挠心,寝食难安。
这,真不是人过的日子。好不容易捱到天刚懵懵黑,他再一次鼓足勇气出来冒险了。可偏偏超市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