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驻听的贵公子,抬手抵了下鼻梁上的半框眼镜。墨发翻飞,浑浊的烟雾掩了那侧颜的棱角。
很纯粹的矜贵冷持的韵致。
见着他,沈箬的眼眶烫了下,错过眼神,想起那件挂在衣柜里的西装外套。
非刻意拿走不还。
手机仍旧在震动,傅延维的头像被提示转账。
分不出心思去数是多少个零,一笔接着一笔,震动的十分积极欢愉。
走神得厉害,在抬眼看去贵公子正弯身上车。
奔驰行政s500。
西装革履的司机,正扶着车门,车顶伺候贵公子上车。
心里的荒原一下被点燃。
小跑上前,在车门关闭前。
“谢教授……”
跑的急,带点软媚的微喘,改不掉的吴侬软语,在这风雪肆虐的夜里撇不去撩拨人的意味。
车内暖意熏人,将男人身上白奇楠的香味熏蒸。
格外的勾人暧昧。
挨靠椅背的男人侧头,眼皮轻抬,寡冷淡薄。
“什么事。”
缓了缓呼吸,沈箬回他,“您的外套该怎么还您。”
“已经洗干净,我找了口碑最好的干洗店。联系不到您,您看给您送去藤花旧馆行吗。”
一件外套不至于让谢兰卿在意,倒是有一枚印章。
怎么塞外套口袋……
记不得了。
不重要。
男人阖目没在开口,面无表情的司机接过话茬,“现在方便取吗?”
“方便,常宜区26号。”她仓皇看了眼网约车,还有12个人在排队,“您先过去,我稍后搭车。”
“上车。”
阖目的男人没耐心,让他先过去在破地等。
今天周六,车子过来不太畅通,八九点还是走走停停,静谧的车厢里时而伴随着低低的咳嗽声。
那晚跳泳池冻得厉害,一周,感冒还没好利索。
“印章,动过么。”
谢兰卿靠着椅背,阖目小憩,整个人透着一股颓懒,烈酒烧过的嗓子低沉磁力。
贵胄氏族怎就养出来这般颠倒众生的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