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尔哈朗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他昨夜已听闻萨满占卜的结果，知晓皇太极此刻已近乎癫狂。
可如今盛京兵权尽在皇太极与多尔衮手中，若他们执意死战，无人能阻。
范文程深吸一口气，仍试图劝谏：
&34;皇上，若固守盛京，恐正中贾玌下怀！不如&34;
&34;不如什么？&34;皇太极猛地转身，龙袍在空气中划出凌厉的弧线。他一把揪住范文程的衣襟，将这位文臣拽得踉跄向前，&34;不如像丧家之犬一样逃回赫图阿拉？&34;
殿内死寂。
范文程的幞头歪斜，却不敢抬手整理。
皇太极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向殿中央的沙盘，手指重重按在浑河之上：
&34;贾玌以为朕会龟缩城内，坐以待毙？可笑！朕——要效仿父汗，以骑射破敌！&34;
&34;所以朕要野战。
皇太极突然平静下来，这种平静比先前的暴怒更令人胆寒。
&34;父汗当年怎么打的萨尔浒？&34;指甲在沙盘上剐出五道深痕，&34;以骑制步，以动制静！&34;
&34;集中残余八旗，据守盛京！&34;
&34;多尔衮！点齐正白旗精锐，布防浑河！&34;
&34;持朕血令去寻苏察阿礼——要他配合调回镶蓝旗残部，分兵迷惑苏瑾言，绕过他们的追击，从后方伏击贾玌！&34;
&34;朕要贾玌的项上人头！&34;
皇太极的声音在殿内炸响，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
他猛地拔出腰间佩刀，寒光闪过，刀尖直指沙盘上代表庆军的小旗，&34;就在浑河岸边，朕要让他尝尝什么叫真正的骑射！&34;
多尔衮眼中精光暴涨，单膝重重砸地：&34;
领命！&34;他起身时，铠甲发出铿锵之声，&34;正白旗儿郎早就憋着一口气，这次定要叫庆狗血债血偿！&34;
&34;好！&34;皇太极转身一刀劈在沙盘上，在木屑飞溅中厉声喝：&34;传令三军，即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