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喜欢,他总是愿意回答她话的感觉。
哪怕她,不厌其烦地问他,太阳到底是西边儿出来,还是从东边儿出来,谢择弈好像也会耐心地回答她。
教书授课的夫子说,君子远庖厨。就连桑大人也非通晓厨艺之人,繁杂小事,高门女子做一做还好,可那些有出身有身份的男儿郎,若是也胡乱沾染,则有失体面。
桑觅常听阿爹阿娘,教导尚且年少的胞弟桑靖之,勿与寒门过从甚密。
尽管,寒门也有个门,却同庶民一样。
归根究底,算不得体面。
他们是士,是接连几代都颇得倚重的望京文士之家。
谢择弈这厮,他的出身,比起桑家更明晰清楚。
但他似乎,总是去做不太体面的事。
忽的。
桑觅闻到了淡淡的焦味。
她回过神来。
面前火堆上架着的半大鲤鱼,已烤到焦黑。
桑觅四下看了看,屋子里的苗英母女,发出了一些窸窸窣窣的响动。
眼见周围没人,桑觅将手伸进了火堆,两只手把着滚烫的烤鱼,将鱼取了下来。
她捧着烤到焦黑的鱼,递到嘴边啃了啃。
嚼巴嚼巴,竟嚼出了甜滋滋的味道。
桑觅有些恍惚,不知究竟。
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捧着烧焦的烤鱼凑近鼻子。
用力闻了闻,却只闻到焦味。
桑觅一阵狐疑,只得又啃了两口。
嘴里,隐隐约约的,还是尝到了甜味。
桑觅不禁皱起了眉头。
谢择弈这家伙真坏,竟偷偷往烤鱼上加糖。
她不喜欢吃加糖的烤鱼,她要吃加盐的!
身后,不远处。
隔着几堵墙,传来了熟悉的说话声。
是白日里,那个邓老头。
“英姑,你们没事可真是太好了,这两个烤薯,你们且收下,老头子我眼下,也没有好东西能给你们了。”
苗英回道:“您老人家别太担心我们,先顾着自己,我和小玉刚要煮米水呢,捱过这段时日就好。”
邓老头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