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对不起。”
桑觅有些丧气地吐出了三个字。
“觅儿怎么又说起对不起来了?”
谢择弈不明,但一如既往的语调柔和。
他放好擦脸的手帕,暂且盖好装着热水的木桶。
桑觅思索一番,缓缓说道:“其实,留在望京,继续做点你自己喜欢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我知道,你不想当大官,你很喜欢力所能及地去破解你的谜题,皇帝老头很欣赏你,你不辞官,他也不会赶你走,你不要为了我,去勉强你自己,这样不好,就好像我阿姐她,总觉得维系那点表面上的美满,阿爹阿娘会高兴,根本不是这样的,阿爹阿娘并不会高兴,我也不会,因为你为我辞官而高兴。”
谢择弈此时才明白,她误会了些什么。
“我辞官,不是觅儿的错。”
他将她冰凉的手掌捻在手心,轻轻裹着,平静地同她解释起来。
“我固然有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但眼下的时局有变,我生来受谢家祖上福荫,得谢家所庇,自当受谢家所累,你不必为此徒增烦恼。”
桑觅问:“只是,因为你家?”
“嗯。”谢择弈应声,很快转开了话锋,“真要说对不起,你确实也有很多对不起我的地方,你看我的心口,我心口满是觅儿扎出来的孔洞。”
桑觅当真往他胸口处看去,意识到不对劲后,不由得轻飘飘地白了他一眼。
笨蛋谢择弈,说话神经兮兮的。
既然他说与她无关了,那么桑觅索性也再不去想。
谢择弈说:“觅儿还需要热水吗?炉灶那边还有。”
桑觅没什么好气:“不要。”
谢择弈又问:“脚冷不冷?”
桑觅不耐烦地回道:“我不会冷的,你怎么老问我这个?”
回完话心头便后悔了,只觉得自己对他越来越凶巴巴。
桑觅有些过意不去,补充着问道:“我说,你饿不饿?我吃了你的鱼,我可以,再去给你抓一条……”
“不饿,我吃了东西。”
谢择弈停了停,说:“心悦一个人,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去关心他冷不冷,饿不饿,所以觅儿喜欢我,就像我喜欢觅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