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觅喃喃着,继续手中的刺绣女红活。
迟缓的动作因为一些胡思乱想,更显笨拙。
谢锦泱扯出一抹干巴巴的笑:“料想棋徽哥哥是等得起的……”
经过这几日的相处,谢锦泱对桑觅的看法,已是大不相同。
桑觅她并非才学过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世家贵女,如果不是她的身份确凿无疑,旁人从她那稍显古怪的行为举止,很难相信,她当真是望京朝堂刑部侍郎家中的嫡次女。
可谢择弈同桑觅亲密有加,伉俪情深,实在是做不得假,众人皆看在眼里,谁也不敢说桑觅做得靴子难看。
除了——
碧珠。
待谢锦泱一行人离去,屋子里空荡下来,碧珠到底是没忍住,上前来对着桑觅做好的靴子指指点点:“小姐,你这靴面,做得大小有异,姑爷他穿不穿得进去,恐怕都是个问题!还有,你这绣得什么鸳鸯?跟扯鸡爪子似的!”
桑觅拧了拧眉头,将手握成小拳塞进靴子里,估摸着比划了几下:“我觉着还行。”
碧珠愁眉苦脸,像个小老太婆似的,盯着桑觅看。
桑觅道:“李嬷嬷说了,照着这样做,定是可以穿的。”
碧珠似是恨铁不成钢,麻利地替桑觅理好被她自己弄乱的衣裳,担心她被窗外吹进屋里的凉风吹散,又取了一件披肩盖在了桑觅肩上。
很快,碧珠离开了小半刻工夫,再回来时,翻出来一件狸花猫的小衣,借着小衣背上的一些纹绣,碧珠又耐心地教起了桑觅女红活。
桑觅和以往一样,看似认真,实则恍恍惚惚地听着。
其实她连鸳鸯长什么样子,都不太清楚,反正大抵有个鸟儿模样就行,哪里还管绣工如何?
诚然,桑觅很想绣得栩栩如生。
也很想,听别人夸她。
“今日这个时辰,竟没看见小棋。”
桑觅对着罗里吧嗦讲绣工的碧珠,后知后觉地说道。
碧珠停了停,说道:“屋里来了客人,它一贯喜静,这会儿估计是寻了个角落躲了起来。”
“大概吧,它嫌人吵闹。”
桑觅自己,其实也挺嫌人吵闹来着。
碧珠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