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是人臣,既是人臣便会做人臣该做之事,天子尚幼,可他终究会有自己的选择,这一点,杨太后左右不了,我也左右不了。”
“至于大哥你,若是想去左右,不妨想想前太子萧常肃与萧殊羽之间手足相残的惨剧。”
他说着,来到桑觅身边,准备带她先行离开。
谢伯书几近怒不可遏:“你敢威胁我?”
此言一出,面面相觑的三郎四郎连忙出声,劝着他们都冷静冷静。
大妇人也赶忙起身,来到谢伯书身边,接连宽慰。
谢择弈牵着茫然无措的桑觅起身。
“小五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触目惊心的例子就在眼前,还望大哥别被那些不重要的身外之物惑了心神。”
最后一句话轻飘飘地说完,不怎么能融入其中的两人头也不回地离开宽敞的前堂。
桑觅低头看了一眼拉着自己的手掌,想起了数月前的事情。
如果没有她……
谢大笨蛋已经死了。
她算他的救命恩人来着。
谢择弈死了,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桑觅不知道,只是莫名觉得庆幸,至少眼下,他们手拉着手。
她问:“他们对你,一直这么不好吗?”
谢择弈微微怔了怔。
“哪有?觅儿哪里瞧出来一直不好了?”
桑觅扁嘴:“他凶巴巴的。”
“你可别冲动行事,那是我亲大哥。”
谢择弈有些哭笑不得,诚然他知道她不是那种恣意妄为的人。
“他凶你,我不高兴。”
桑觅的回答总是那么简单直白。
也总是充斥着,最纯粹的动容。
谢择弈牵着她漫步回小院,徐徐说道:“他们对我没那么坏,甚至称得上很好,只不过许多东西不可细想。”
生恩养恩大于天,正如长兄所言,他的东西都是谢家给他的,身上流着谢家人的血,他没有资格去指责长兄所做的取舍。
兄长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整个谢家。
为了权势筹谋,总会有一些取舍。
谢择弈耿耿于怀的,不是他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