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明容收到了那微妙的视线,心头不禁也开始不耐烦起来。
大理寺的人真没用,现在还没处理完。
他带着几分指责,说道:“所以宝宁看错了,凶手另有其人?那你们就不能立刻抓到凶手吗?谢少卿,我很想知道,这地方对我女儿来说,是否还能称得上安全!”
学堂院长赶忙上前来:“大人,咱们这里当然是安全的,今日之事实在是意外!相信衙门的大人,很快就能查清一切,我们往后也必定多加注意,一切以学子们的安危为重。”
说罢,院长转向谢择弈,仍然一脸谨小慎微。
“宝宁她眼神是不算太好,这一点我们都知道,但不至于连铁锤都看不出来吧,这位大人你瞧……”
院长小心试探着,不敢再多说。
吕寺丞此时也疑惑不已:“谢大人,死者确实是受钝器击打而死,方才仵作也证实了这一点,难道凶手用的根本不是铁锤?”
谢择弈并未直接回复,他默了默,说道:“女子官学中的诸位,都称得上相熟,光天化日行凶,为何偏偏被宝宁撞见呢?其中巧合,也许不过是凶手所做的一出自以为是的诡计,他自以为光明正大地杀了人还能逃脱制裁。”
桑明容一番思量,很快会意。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真正的凶手,他知道宝宁眼神不好,有点距离便看不清,所以穿着麻色厚布衣,拿着一个很像铁锤的钝器,杀死了钱小富,又很快逃到长工们活动的屋舍中,借着宝宁的说辞,顺理成章地将罪行栽赃给日前与钱小富发生冲突的刘平安身上。”
谢择弈无所谓地接话:“我只是随便猜的。”
宝宁姑姑是个恪守礼数、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她在学堂中小有几分份量,没有人会怀疑她于此事中造假。
宝宁所说,确实也都是她看见的真相。
一旦官府派人来查,自然而然便会查到和钱小富打过架的刘平安身上。
桑明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即道:“那么且派人去长工们住的地方搜查,若能找到凶器,相信很快就能真相大白。”
对于靠着做苦力维持生计的庶民长工而言,私下花钱买一把铁锤可不便宜。
本朝所有的铁矿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