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宴席散后,桑明容酒意醒了大半。
他思量片刻,让妻子林氏,旁敲侧击去问桑觅,今日是否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
林氏用了晚膳便和桑觅一起回了她的小闺房。
母女俩聊了半个多时辰。
……
身着寝衣的桑明容,等候良久,有些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见林氏回来,匆忙发问。
“你问了没有?”
林氏倒是一派轻松:“问了,今日那位谢少卿是去见过她,两人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不过我问起觅儿时,她一直在说她的小乌龟,今年的雪下得早了些,乌龟也睡得沉,觅儿带着乌龟去找过你呀,你是不是没有理她?”
“我哪有不理她,我是有东西要看,没空与她闲说那么多!”
桑明容对妻子的责备,有些惭愧,言语中又隐隐带着几分强词夺理的倔强。
林氏不出所料的,瞪了他一眼。
他赶忙转开话头:“她没说别的了吗?”
林氏摇头:“没有呀。”
觅儿能说什么呢?
小乌龟,盈儿,阿爹……
还有就是在学堂中这也学不会,那也学不会。
桑明容听罢,陷入了沉思。
林氏打量着他的神情,有所猜测:“你是担心觅儿和那位谢大人私下往来,他们之间,有点那个意思?”
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作为过来人的他们当然心知肚明。
桑明容说:“你就告诉我,觅儿对那家伙是什么看法嘛。”
“没有那回事,她一直说她的小乌龟。”
说起这句话时,林氏不由得眼带笑意。
桑明容无言以对:“……”
林氏作为养育子女多年的母亲,断然不会对少女怀春这种事情一无所知。
那位谢家五郎,时年二十,比起觅儿是长了几岁,但男未婚,女未嫁,他配觅儿也算恰好。
本朝婚配之事,若非大族利益连结,多是讲一个郎有情妾有意。
假若女儿有那个心思,为父母者也会提供一定帮助。
然而很显然的是,少女怀春,并不存在。
那么只要觅儿不喜欢,谢少卿作何想法,也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