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都翻直了。”
陆粥闻言抬起手扒拉了一眼程墨钧的眼皮,没死,就是痛麻了,神经本能的反应而已。
陆粥又拿起一根银针,在他的十个手指头上都扎了一下。
她声音柔和的说:“二师兄,你看我们几个都在这么努力的想让你活着,所以你不能死,你得好好的活下来,活下来以后,过往以及余生才有时间去挣脱和追求。”
挣脱过往的泥潭,不需要踮起脚尖,只需要一步步的慢慢走去寻找余生。
程墨钧好几次都觉得自己要死了。
对于死亡的感觉,其实他并不陌生,甚至算得上是习以为常。
程墨钧看着从头摇晃的烛光,一晃一晃的,好像儿时在青石桥畔屋里散出的那一盏火,晃得他心肝一抽一抽的疼。
他忽然开口道:“想不想听我的故事啊?”
如果这时候不说,他这辈子大概都没办法再和人说起过往了。
所以没等陆粥说话,他便开口说道:“我小时候和现在不同,每次我娘带我出去,周围的邻居都会笑着夸我模样生得好,以后不缺媳妇。”
他父亲是一个木匠,上过几年私塾,每天接一些活,回来时总是会给自己和娘亲带一些好吃的好玩的,或者给娘亲买一些胭脂水粉。
娘亲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每天傍晚,总是笑盈盈的牵着他的手站在小院门口,吃着父亲昨天买的零嘴,等着父亲回来。
他们一家人在小镇上虽算不上大富大贵,也算是衣食无忧。
在程墨钧记忆里,最深的便是屋里袅袅升起的炊烟,浓郁的饭香味,还有父亲拿着工具正在精心雕刻手中的簪子,他就蹲在一旁,学着父亲的样子雕刻起来。
后面啊,他们一家人在娘亲生辰那天出去玩,半路上遇到了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便把那男子救回了家。
他们以为做的是好事,没想到救的是恶鬼。
那男人养好伤离开后,数月后又带了一群人折返回来,杀了父亲,强行将娘亲带走。
这时候程墨钧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娘亲是青箬派的圣女,几十年前下山时遭人暗算,内力全无,然后被父亲所救。
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