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把悠悠往身边又搂紧了些,攥着小姑娘的手都出汗了。
“行啊!咱们法庭上见!”
时染狠狠抹了把脸,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就往外走,背影挺得笔直而倔强。
裴衍下意识往前迈了一步,刚喊出“时染”两个字,就被丁雅琴意味深长的眼神给噎了回去。
她蹲下身,从名牌包里掏出印花纸巾,轻轻擦着悠悠脸上的泪痕:
“悠悠乖,别哭啦,爸爸妈妈都是疼你的。”
“真的吗?”
悠悠抽抽搭搭地仰起脸,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那妈妈为什么不能和爸爸和好呢?”
丁雅琴拍了拍她后背,像哄小猫似的轻声说:
“大人的事儿比较复杂。
阿姨给你举个例子,要是有小朋友把你推倒,留了好大一块疤,你还能马上原谅她吗?”
说着她偷偷瞥了眼裴衍,见他绷着下巴没吭声,知道这话说进心里了。
“肯定不行!留疤多丑啊!”
悠悠吸着鼻子,小鼻头皱成一团。
“就是这个理儿。每次看到疤,就想起被欺负的事儿,怎么还能跟以前一样玩呢?”
丁雅琴顺势摸摸她脑袋,“那悠悠想跟妈妈住,还是跟爸爸呀?”
“我要陪爸爸!”悠悠攥紧裴衍的衣角,“我都陪妈妈六年了,要是走了,爸爸一个人多可怜啊。”
“我们悠悠真是小棉袄!”丁雅琴笑着捏了捏她脸蛋,“肚子饿不饿?阿姨带你吃大餐去?”
悠悠没急着点头,先仰起头眼巴巴看着裴衍。
裴衍干咳两声,硬着头皮挤出个笑:
“丁小姐帮我哄孩子,哪能让你请客?这顿必须我来。”
丁雅琴站起身,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笑:
“行啊,裴总破费了。”
三人往餐厅走的路上,悠悠一直攥着兜里的真话符,手心全是汗。
妈咪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说这符得趁坏阿姨不注意贴上去,可坏阿姨走路一直牵着她,根本没机会下手。
进了包间,丁雅琴把菜单推到悠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