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瞧着对面静坐的皇上,控制不住的咳嗽两声哑着嗓子开口,眼眸紧紧的盯着皇上,似乎是想在自己的儿子身上找到一丝一毫的不忍之意,可终究是要叫她失望了。
桌上放着一张薄薄的纸,末尾几个鲜红的手印格外刺目晃眼,胤禛垂着眸任由太后如何震惊劝阻都不曾将头抬起来。
“朕绝情?朕看自己是太过仁慈了,才纵的她在宫中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孽!”
胤禛伸手拍了拍面前的小桌,桌上的证词被震得哗哗作响。
封后大典终于结束,苏培盛这才把这些日子查到的所有东西都呈报给了皇上,胤禛瞧了只觉气血上涌额头一阵阵发紧。
“朕将她废后禁足已是格外开恩,她倒是手眼通天的足不出户都能将手伸到朕的身边,朕倒是不知道,朕的内务府总管,钦天监正使竟然如此忠心耿耿,死心塌地任由废后驱使的,还是说这其中,还有旁人协助的关系在里头。”
说着胤禛极具压迫感的轻轻抬眼,带有审视的目光落到自己的额娘身上,太后见他这样整个人身子一僵,拧眉语气颇为痛心“弘昭也是哀家的亲孙子,皇帝觉得哀家会帮着旁人去害他吗?”
“儿子并无此意。”胤禛虽这样说着,语气却颇为低落。侧目看向外头站着的弘暟,目光中带着些怅然之意“到底是血脉连心,弘暟不是在皇额娘身边长起来的,哪怕多年未见也依旧能如此亲近疼爱,若是弘暟在宫中连连遭人算计时时都有性命之忧,皇额娘会怎么对待那心怀不轨之人?”
弘暟是十四弟的嫡幼子,进宫不到一年太后拿他当眼珠子一般疼着照顾着,而弘昭自小长在宫里几乎日日去请安,他也未曾见过皇额娘对弘昭这般疼宠。
其实胤禛明白,并不是弘昭不比弘暟听话孝顺,只不过是在皇额娘心中,自己永远比不过十四弟罢了,自己的儿子自然也要排在十四弟的后面。
自弘暟进宫这一年来,弘昭虽还是常来寿康宫请安,可每每回去之时情绪总是有些低落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孩子心绪最是敏感,他只是觉得自己的弘昭不该承受这般的冷待,自己承受惯了的事情换到自己儿子身上,好像总是叫他心中更加难受。
“宫中的腌臜事情,何故要牵扯到弘